汪琬(1624—1691年),字苕文,号钝庵,初号玉遮山樵,晚号尧峰,小字液仙。长洲(今江苏苏州)人,清初官吏学者、散文家,与侯方域、魏禧,合称明末清初散文“三大家”。顺治十二年进士,康熙十八年举鸿博,历官户部主事、刑部郎中、编修,有《尧峰诗文钞》、《钝翁前后类稿、续稿》。 ►(50篇诗文) ►(1条名句)
他的散文疏畅通达,主张才气要归于节制,以呼应开阖,操纵顿挫,避免散乱。所谓“扬之欲其高,敛之欲其深”(《答陈霭公书二》)。他反对“以小说为古文辞”,认为“既非雅驯,则其归也,亦流于俗学而已矣”(《跋王于一遗集》)。这种观点,偏于正统。他的文风,一般论者认为受欧阳修的影响,而近于南宋诸家。计东为作《生圹志》,则以为“若其文章,溯宋而唐。明理卓绝,似李习之(翱);简洁有气,似柳子厚(宗元)”。康熙曾称赞他:“尝与近臣论本朝文学砥行之儒,首称数先生。”(李元度《国朝先正事略》)代表作《陈处士墓表》、《尧峰山庄记》、《绮里诗选序》、《江天一传》、《书沈通明事》》、《送王进士之任扬州序》等文是其代表作。
汪琬亦能诗,以清丽为宗,成就及影响不如其文。著有《钝翁类稿》62卷,《续稿》56卷。晚年自删为《尧峰文抄》50卷,包括诗10卷、文40卷。
长门怨。明代。汪琬。 长门寂寞地,独坐易惊秋。罗幌金风起,纱窗碧月流。残妆销翡翠,艳曲罢空侯。玉辇游何处,君恩不可留。
两不如篇。明代。汪琬。 我不如王仪曹,爱驱烟墨追风骚;我不如梁侍御,遍参耆宿啖蔬茹。诏恩休沐一事无,相携不待折简呼。金鱼池上莺啼蚤,共握蒲葵藉芳草。慈仁寺中花更稠,酒酣覆尽白玉舟。自惭不作一钱直,惟有谈谐略相及。联镳接茵能几时,归来又荷田间笠。伯劳燕子西复东,青春堂堂如转蓬。中原二子无消息,独立斜阳数去鸿。
叶子阳生劝予出山以此答之。明代。汪琬。 事不理,问伯始,济世安人亦徒尔。事不谐,谐文开,杜门却轨何为哉?北路鱼,南路徐,朱轮锦幛塞通衢。江千万,蔡五百,铜山金埒无遗策。势焰炙手手可势,往往古今齐一辙。尧峰野叟独怡然,常栖茅屋耕石田。新知惟恃壁间杖,旧物剩有床头毡。比来鬓秃齿都豁,但守陇亩终余年。君不见大鹏小鴳各有慕,世人未必知其故。功名富贵能几时,久已掉头不复顾。
读书。明代。汪琬。 龙钟五十五,仿佛如华颠。崇朝手残书,移日即茫然。回忆羁贯初,骏快颇翩翩。过目了大义,少选竟一编。倍诵若泻水,不受长者鞭。因之易骄惰,研习未肯专。谁知老将至,意象衰于前。力学诚上策,有志无其年。夜阑烛跋短,余光岂迁延。身非袁伯业,抚卷惭先贤。
奉赠徐健庵前辈。明代。汪琬。 娄水之所经,嵯峨玉山塔。羡此一隅地,人杰踵相蹑。公家伯仲叔,埙篪互酬答。翻然排天门,声望后先接。中朝共推仰,号为冠盖甲。长公最雄迈,户外朋簪盍。慰问倾篚筐,宴笑倒樽榼。频躧长者履,且置诸生榻。辟若大瀛海,众流鲜不纳。胸期极潇洒,经术况淹洽。观其所著书,无语肯落夹。壮采陈绘组,宏音振镗鞳。当今右文时,诏修经国业。已开兰台局,匪但给笔札。前史颇浩瀚,殊论苦未协。学识如长公,才又富开阖。发凡必超妙,寓思当周匝。下上三百载,历历在眉睫。何不任著述,俾作群贤法。幸绸金匮余,奴仆命寿晔。
吴公绅索洞庭游稿赋此寄之。明代。汪琬。 平生爱山看不足,支颐远望西山麓。今年身似不羁鹤,竟理飞帆挈行襆。山中佳处推石公,俯视群峰皆婢仆。怪奇自是惊心魂,秀丽真能扑眉目。橘林璀灿步障锦,云峦宛转屏风绿。天风不起镜流平,展尽生绡三百幅。老僧知我非生人,炒栗煮茶频见肃。枇杷花开雪满路,点缀衣巾犹馥馥。危桥夭矫曲洞幽,别束行縢恣探逐。洞里仙人不我瞋,遍启窗棂驱蝙蝠。数堆石髓堪采吃,味美胜餐玄圃玉。从今解笑嵇叔夜,俗骨尘缘无此福。归来恍惚梦中游,欲记旋忘什五六。明春约君共长往,拂石更题招隐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