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长江东去,逐客西来,几逢秋杪。江草不花,约鬓丝俱老。朝士红萸,佳人雪藕,别后忍孤欢笑。楚水楼台,巫山宫殿,五湖烟渺。
又是征帆,万里行去,旧恨鲈鱼,昔盟鸥鸟。九日江南,上蓬莱仙岛。三度刘郎,黄花醉里,问我几时来到。寄语西风,饶他老子,莫欺乌帽。
醉蓬莱。宋代。李石。 望长江东去,逐客西来,几逢秋杪。江草不花,约鬓丝俱老。朝士红萸,佳人雪藕,别后忍孤欢笑。楚水楼台,巫山宫殿,五湖烟渺。又是征帆,万里行去,旧恨鲈鱼,昔盟鸥鸟。九日江南,上蓬莱仙岛。三度刘郎,黄花醉里,问我几时来到。寄语西风,饶他老子,莫欺乌帽。
过灵香一炷,燕馆清虚,晚窗风细。雨入园林,荡凝烟摇曳。天上春融,暖移残腊,早信音来至。宫粉龙香,一时撚入,江梅轻蕊。
人在瑶山,九仙书府,静与义皇,澹然相对。锦琴无声,鼓一轩和气。丹枝高枝,旧香芬馥,惹赐袍春翠。再揖文章,声名定与,渊云相继。
醉蓬莱。宋代。仲殊。 过灵香一炷,燕馆清虚,晚窗风细。雨入园林,荡凝烟摇曳。天上春融,暖移残腊,早信音来至。宫粉龙香,一时撚入,江梅轻蕊。人在瑶山,九仙书府,静与义皇,澹然相对。锦琴无声,鼓一轩和气。丹枝高枝,旧香芬馥,惹赐袍春翠。再揖文章,声名定与,渊云相继。
自鹫峰曾见,金粟如来,犹有英烈。碧玉琅玕,点缀碎琼屑。不御纷华,独餐沆瀣,比众芳殊别。好向凉宵,无风无雨,宜露宜月。
身在山中,名香天下,全似幽人,一种修洁。解使多愁,对此亦纾悦。绿绮窗前,乌云鬓侧,休为玉人折。剩赋新词,满倾佳醑,为成三绝。
醉蓬莱(书院延桂有集,不及与)。宋代。李曾伯。 自鹫峰曾见,金粟如来,犹有英烈。碧玉琅玕,点缀碎琼屑。不御纷华,独餐沆瀣,比众芳殊别。好向凉宵,无风无雨,宜露宜月。身在山中,名香天下,全似幽人,一种修洁。解使多愁,对此亦纾悦。绿绮窗前,乌云鬓侧,休为玉人折。剩赋新词,满倾佳醑,为成三绝。
问江东父老,十数年来,谁为安石。万里鲸波,一柱独山立。汉橐班高,郢斤名重,喜动旌旗色。虎踞龙盘,有人于此,千载犹昔。
好是元戎,护寒旧手,到处人传,争道公别。办取风樯,指顾定南北。只恐为霖,玉麟堂小,留不住台席。一片仁心,寿身寿国,与同箕翼。
醉蓬莱(寿别制垣)。宋代。李曾伯。 问江东父老,十数年来,谁为安石。万里鲸波,一柱独山立。汉橐班高,郢斤名重,喜动旌旗色。虎踞龙盘,有人于此,千载犹昔。好是元戎,护寒旧手,到处人传,争道公别。办取风樯,指顾定南北。只恐为霖,玉麟堂小,留不住台席。一片仁心,寿身寿国,与同箕翼。
见禾山凝秀,禾水澄清,地灵境胜。天与珍奇,产凌霄峰顶。嫩叶森枪,轻尘飞雪,冠中州双井。绝品家藏,武陵有客,清奇相称。
坐列群贤,手呈三昧,云逐瓯圆,乳随汤迸。珍重殷勤,念文园多病。毛孔生香,舌根回味,助苦吟幽兴。两腋风生,从教飞到,蓬莱仙境。
醉蓬莱。宋代。杨无咎。 见禾山凝秀,禾水澄清,地灵境胜。天与珍奇,产凌霄峰顶。嫩叶森枪,轻尘飞雪,冠中州双井。绝品家藏,武陵有客,清奇相称。坐列群贤,手呈三昧,云逐瓯圆,乳随汤迸。珍重殷勤,念文园多病。毛孔生香,舌根回味,助苦吟幽兴。两腋风生,从教飞到,蓬莱仙境。
喜泉通碧甃。秫刈黄云,酿成芳酎。瑞霭凝香,更阳和钟秀。晓瓮寒光,夜槽清响,听颔珠频溜。昼锦堂深,聚星筵启,一觥为寿。
况此神仙,蕊宫俦侣,玉殿英游,尽皆亲旧。赢得开怀,对良辰握手。醉席淋漓笑语,都不问、欲残更漏。绣幕春风,轻丝美韵,明朝还又。
醉蓬莱(劝酒)。宋代。史浩。 喜泉通碧甃。秫刈黄云,酿成芳酎。瑞霭凝香,更阳和钟秀。晓瓮寒光,夜槽清响,听颔珠频溜。昼锦堂深,聚星筵启,一觥为寿。况此神仙,蕊宫俦侣,玉殿英游,尽皆亲旧。赢得开怀,对良辰握手。醉席淋漓笑语,都不问、欲残更漏。绣幕春风,轻丝美韵,明朝还又。
是三春已暮,浪蕊凋残,牡丹零落。独殿清和,有佳名芍药。浅浅芳丛,绣幢鼎鼎,更艳香绰约。浑似扬州,画楼卷起,翠帘红幕。
倚槛轻盈,万娇千媚,故整霞裙,笑花寂寞。太守风流,拥笙歌围著。坐上诗人,二千里外,念此身飘泊。客眼看花,归心对酒,番成萧索。
醉蓬莱(赏郡团芍药)。宋代。赵长卿。 是三春已暮,浪蕊凋残,牡丹零落。独殿清和,有佳名芍药。浅浅芳丛,绣幢鼎鼎,更艳香绰约。浑似扬州,画楼卷起,翠帘红幕。倚槛轻盈,万娇千媚,故整霞裙,笑花寂寞。太守风流,拥笙歌围著。坐上诗人,二千里外,念此身飘泊。客眼看花,归心对酒,番成萧索。
见扬州独有,天下无双,号为琼树。占断天风,岁花开两次。九朵一苞,攒成环玉,心似珠玑缀。瓣瓣玲珑,枝枝洁净,世上无花类。冷露朝凝,香风远送,信是琼瑶贵。料得天宫有,此地久难留住。翰苑才人,贵家公子,都要看花去。莫吝金钱,好寻诗伴,日日花前醉。
醉蓬莱。宋代。秦观。 见扬州独有,天下无双,号为琼树。占断天风,岁花开两次。九朵一苞,攒成环玉,心似珠玑缀。瓣瓣玲珑,枝枝洁净,世上无花类。冷露朝凝,香风远送,信是琼瑶贵。料得天宫有,此地久难留住。翰苑才人,贵家公子,都要看花去。莫吝金钱,好寻诗伴,日日花前醉。
对亭台幽雅,水竹清虚,嫩凉轻透。碧沼红蕖,送香风盈袖。白首冯唐,诞辰同庆,上百分仙酎。鳌禁词垣,乌台谏省,昔游俱旧。
千里长沙,五年湓浦,近捧丝纶,更藩移守。桂苑余芳,有孙枝新秀。罗绮雍容,管弦松脆,愿拜延椿寿。岁岁年年,今朝启宴,欢荣良久。
醉蓬莱(夏寿太守)。宋代。杨绘。 对亭台幽雅,水竹清虚,嫩凉轻透。碧沼红蕖,送香风盈袖。白首冯唐,诞辰同庆,上百分仙酎。鳌禁词垣,乌台谏省,昔游俱旧。千里长沙,五年湓浦,近捧丝纶,更藩移守。桂苑余芳,有孙枝新秀。罗绮雍容,管弦松脆,愿拜延椿寿。岁岁年年,今朝启宴,欢荣良久。
正彩铃坠盖,玉燕投怀,梦符佳月。五百年间,诞中兴人杰。杖策归来,入关从步,万里朝金阙。贯日精忠,凌云壮气,妙龄英发。
名镇重湖,屡凭熊轼,恩满西江,载分龙节。有志澄清,誓击中流楫。谈笑封侯,雍容谋国,看掀天功业。待与斯民,庆公华衮,祝公黄发。
醉蓬莱(前题)。。赵善括。 正彩铃坠盖,玉燕投怀,梦符佳月。五百年间,诞中兴人杰。杖策归来,入关从步,万里朝金阙。贯日精忠,凌云壮气,妙龄英发。名镇重湖,屡凭熊轼,恩满西江,载分龙节。有志澄清,誓击中流楫。谈笑封侯,雍容谋国,看掀天功业。待与斯民,庆公华衮,祝公黄发。
某伏以清商肇序,阶蓂方五荚之飞;元精生贤,宝历应千龄之运。於赫自天之佑,丕昭维岳之祥。弧矢垂门,冠裳争耀。既托屏幪之芘,敢忘颂咏之私。敬制拙词,仰祝台算。以醉蓬莱寄调,缮写拜呈,伏惟台慈,特赐采览。
渐荷收绿盖,桂吐金英,嫩凉天气。香案仙官,向人间游戏。道貌孤高,灵扃恬淡,有寿星标致。梦得文章,水心谈论,家声相继。
芙蓉上幕,龙藩胜地。剡荐交飞,宸衷简记。行趣朝班,便鸾坡螭陛。赞画堂中,垂弧节届,且举觞一醉。试问庄椿,春秋多少,八千馀岁。
醉蓬莱(寿察判)。宋代。熊以宁。 某伏以清商肇序,阶蓂方五荚之飞;元精生贤,宝历应千龄之运。於赫自天之佑,丕昭维岳之祥。弧矢垂门,冠裳争耀。既托屏幪之芘,敢忘颂咏之私。敬制拙词,仰祝台算。以醉蓬莱寄调,缮写拜呈,伏惟台慈,特赐采览。渐荷收绿盖,桂吐金英,嫩凉天气。香案仙官,向人间游戏。道貌孤高,灵扃恬淡,有寿星标致。梦得文章,水心谈论,家声相继。芙蓉上幕,龙藩胜地。剡荐交飞,宸衷简记。行趣朝班,便鸾坡螭陛。赞画堂中,垂弧节届,且举觞一醉。试问庄椿,春秋多少,八千馀岁。
正星杓首舍,月律开祥,嗣兴芳序。梦协长庚,诞清朝仪羽。运继姬周,庆流嵩岳,认再生申甫。职尹京华,功宣国计,声猷兼著。
子建文章,懿侯宗范,叔度襟怀,紫芝眉宇。燕启佳辰,满东风兰雾。脆管繁弦,绣茵檀板,会饭中仙侣。世仰真贤,朝尊大老,长亲尧主。
醉蓬莱。唐代。段倚。 正星杓首舍,月律开祥,嗣兴芳序。梦协长庚,诞清朝仪羽。运继姬周,庆流嵩岳,认再生申甫。职尹京华,功宣国计,声猷兼著。子建文章,懿侯宗范,叔度襟怀,紫芝眉宇。燕启佳辰,满东风兰雾。脆管繁弦,绣茵檀板,会饭中仙侣。世仰真贤,朝尊大老,长亲尧主。
正淡烟疏雨,梅子黄时,清和天气。阿母当年,暂辍瑶池会。霞帔星冠,霓旌羽纛,下碧霄云际。恰与瞿昙,同时共日,降人间世。
裼寝开祥,斑衣祝寿,一种灵椿,两枝仙桂。满引玻璃,且向今宵醉。待看阶庭,蓝袍交映,奉板舆游戏。到得蟠桃,熟时归去,已三千岁。
醉蓬莱(寿友人母)。宋代。吴季子。 正淡烟疏雨,梅子黄时,清和天气。阿母当年,暂辍瑶池会。霞帔星冠,霓旌羽纛,下碧霄云际。恰与瞿昙,同时共日,降人间世。裼寝开祥,斑衣祝寿,一种灵椿,两枝仙桂。满引玻璃,且向今宵醉。待看阶庭,蓝袍交映,奉板舆游戏。到得蟠桃,熟时归去,已三千岁。
公表
问东风何事,断送残红,便拚归去。牢落征途,笑行人羁旅。一曲阳关,断云残霭,做渭城朝雨。欲寄离愁,绿阴千啭,黄鹂空语。
遥想湖边,浪摇空翠,弦管风高,乱花飞絮。曲水流觞,有山公行处。翠袖朱阑,故人应也,弄画船烟浦。会写相思,尊前为我,重翻新句。
醉蓬莱。宋代。叶梦得。 公表问东风何事,断送残红,便拚归去。牢落征途,笑行人羁旅。一曲阳关,断云残霭,做渭城朝雨。欲寄离愁,绿阴千啭,黄鹂空语。遥想湖边,浪摇空翠,弦管风高,乱花飞絮。曲水流觞,有山公行处。翠袖朱阑,故人应也,弄画船烟浦。会写相思,尊前为我,重翻新句。
记澄湖抱练,画舫参差,闹花时节。油壁鸣堤,有障萦屏列。燕草香融,鸦条香浅,似渭城烟雪。急管斜阳,衙娘葱蒨;带围寒怯。
苏小间情,绿杨如织,阑槛东好山千叠。料得如今,也翠销红歇。何限繁华,春来都付与,数声啼鴂。谩怆羁魂,扁舟买醉,谢公明月。
醉蓬莱(舟次东山忆西湖旧游)。宋代。张辑。 记澄湖抱练,画舫参差,闹花时节。油壁鸣堤,有障萦屏列。燕草香融,鸦条香浅,似渭城烟雪。急管斜阳,衙娘葱蒨;带围寒怯。苏小间情,绿杨如织,阑槛东好山千叠。料得如今,也翠销红歇。何限繁华,春来都付与,数声啼鴂。谩怆羁魂,扁舟买醉,谢公明月。
政余春眷眷,首夏骎骎,清和时候。晓色曈昽,瑞霭凝轩牖。著子青梅,袅枝红药,物物俱情厚。绿绮朱弦,檀槽铁拨,华堂称寿。
季父高怀,庆钟吾姊,富贵长年,自应兼有。更看诸郎,谢砌芝兰秀。蚤晚成名,雁行亲膝,无忌胜如舅。沆瀣朝霞,蓬莱弱水,酿为春酒。
醉蓬莱(毛氏女兄生朝三月二十八日)。宋代。李处全。 政余春眷眷,首夏骎骎,清和时候。晓色曈昽,瑞霭凝轩牖。著子青梅,袅枝红药,物物俱情厚。绿绮朱弦,檀槽铁拨,华堂称寿。季父高怀,庆钟吾姊,富贵长年,自应兼有。更看诸郎,谢砌芝兰秀。蚤晚成名,雁行亲膝,无忌胜如舅。沆瀣朝霞,蓬莱弱水,酿为春酒。
望秋高梨岭,星下莆阳,庆生贤哲。问瑞蓂留两荚。小试宏才,暂劳雕邑,布阳春仁泽。庭有驯禽,村无吠犬,稻黄连陌。最是邦人,合掌顶戴,萱草年华,蟠桃春色。却笑仙翁,觅丹砂金诀。德满人间,诏来天上,看寿名俱得。岁岁霞觞,凤凰池畔,贺生辰节。
醉蓬莱·望秋高梨岭。。佚名。 望秋高梨岭,星下莆阳,庆生贤哲。问瑞蓂留两荚。小试宏才,暂劳雕邑,布阳春仁泽。庭有驯禽,村无吠犬,稻黄连陌。最是邦人,合掌顶戴,萱草年华,蟠桃春色。却笑仙翁,觅丹砂金诀。德满人间,诏来天上,看寿名俱得。岁岁霞觞,凤凰池畔,贺生辰节。
浣溪沙·二月春花厌落梅。宋代。晏几道。 二月春花厌落梅。仙源归路碧桃催。渭城丝雨劝离杯。欢意似云真薄幸,客鞭摇柳正多才,凤楼人待锦书来。
曾子之妻之市,其子随之而泣。其母曰:“女还,顾反为女杀彘。”妻适市来,曾子欲捕彘杀之。妻止之曰:“特与婴儿戏耳。”曾子曰:“婴儿非与戏也。婴儿非有知也,待父母而学者也,听父母之教。今子欺之,是教子欺也。母欺子,子而不信其母,非所以成教也。”遂烹彘也。
(选自《韩非子.外储说左上》)
曾参烹彘。先秦。韩非。 曾子之妻之市,其子随之而泣。其母曰:“女还,顾反为女杀彘。”妻适市来,曾子欲捕彘杀之。妻止之曰:“特与婴儿戏耳。”曾子曰:“婴儿非与戏也。婴儿非有知也,待父母而学者也,听父母之教。今子欺之,是教子欺也。母欺子,子而不信其母,非所以成教也。”遂烹彘也。 (选自《韩非子.外储说左上》)
狼山观海。宋代。王安石。 万里昆仑谁凿破,无边波浪拍天来。晓寒云雾连穷屿,春暖鱼龙化蛰雷。阆苑仙人何处觅?灵槎使者几时回?遨游半在江湖里,始觉今朝眼界开。
一
晏子使楚。楚人以晏子短,楚人为小门于大门之侧而延晏子。晏子不入,曰:“使狗国者从狗门入,今臣使楚,不当从此门入。”傧者更道,从大门入。见楚王。王曰:“齐无人耶?”晏子对曰:“齐之临淄三百闾,张袂成阴,挥汗成雨,比肩继踵而在,何为无人?”王曰:“然则何为使予?”晏子对曰:“齐命使,各有所主:其贤者使使贤主,不肖者使使不肖主。婴最不肖,故宜使楚矣!”(张袂成阴一作:张袂成帷)
晏子使楚。两汉。刘向。 一晏子使楚。楚人以晏子短,楚人为小门于大门之侧而延晏子。晏子不入,曰:“使狗国者从狗门入,今臣使楚,不当从此门入。”傧者更道,从大门入。见楚王。王曰:“齐无人耶?”晏子对曰:“齐之临淄三百闾,张袂成阴,挥汗成雨,比肩继踵而在,何为无人?”王曰:“然则何为使予?”晏子对曰:“齐命使,各有所主:其贤者使使贤主,不肖者使使不肖主。婴最不肖,故宜使楚矣!”(张袂成阴一作:张袂成帷)二晏子将使楚。楚王闻之,谓左右曰:“晏婴,齐之习辞者也。今方来,吾欲辱之,何以也?”左右对曰:“为其来也,臣请缚一人,过王而行,王曰:‘何为者也?’对曰:‘齐人也。’王曰:‘何坐?’曰:‘坐盗。’三晏子至,楚王赐晏子酒,酒酣,吏二缚一人诣王。王曰:“缚者曷为者也?”对曰:“齐人也,坐盗。”王视晏子曰:“齐人固善盗乎?”晏子避席对曰:“婴闻之,橘生淮南则为橘,生于淮北则为枳,叶徒相似,其实味不同。所以然者何?水土异也。今民生长于齐不盗,入楚则盗,得无楚之水土使民善盗耶?”王笑曰:“圣人非所与熙也,寡人反取病焉。”
此工之巧智,后人不能造。比得古鉴,皆刮磨令平,此师旷所以伤知音也。
世有透光鉴,鉴背有铭文,凡二十字,字极古,莫能读。以鉴承日光,则背文及二十字皆透,在屋壁上了了分明。人有原其理,以谓铸时薄处先冷,唯背文上差厚后冷,而铜缩多。文虽在背,而鉴面隐然有迹,所以于光中现。予观之,理诚如是。然余家有三鉴,又见他家所藏,皆是一样,文画铭字无纤异者,形制甚古。唯此鉴光透,其他鉴虽至薄者,皆莫能透。意古人别自有术。
古人铸鉴。宋代。沈括。 此工之巧智,后人不能造。比得古鉴,皆刮磨令平,此师旷所以伤知音也。 世有透光鉴,鉴背有铭文,凡二十字,字极古,莫能读。以鉴承日光,则背文及二十字皆透,在屋壁上了了分明。人有原其理,以谓铸时薄处先冷,唯背文上差厚后冷,而铜缩多。文虽在背,而鉴面隐然有迹,所以于光中现。予观之,理诚如是。然余家有三鉴,又见他家所藏,皆是一样,文画铭字无纤异者,形制甚古。唯此鉴光透,其他鉴虽至薄者,皆莫能透。意古人别自有术。 选自沈括(宋)——《梦溪笔谈》
赵人患鼠,乞猫于中山。中山人予之猫,猫善捕鼠及鸡。月余,鼠尽而鸡亦尽。其子患之,告其父曰:“盍去诸?”其父曰:“是非若所知也。吾之患在鼠,不在乎无鸡。夫有鼠,则窃吾食,毁吾衣,穿吾垣墉,毁伤吾器用,吾将饥寒焉,不病于无鸡乎?无鸡者,弗食鸡则已耳,去饥寒犹远,若之何而去夫猫也!”
(选自明·刘基《郁离子·捕鼠》)
乞猫。明代。刘基。 赵人患鼠,乞猫于中山。中山人予之猫,猫善捕鼠及鸡。月余,鼠尽而鸡亦尽。其子患之,告其父曰:“盍去诸?”其父曰:“是非若所知也。吾之患在鼠,不在乎无鸡。夫有鼠,则窃吾食,毁吾衣,穿吾垣墉,毁伤吾器用,吾将饥寒焉,不病于无鸡乎?无鸡者,弗食鸡则已耳,去饥寒犹远,若之何而去夫猫也!” (选自明·刘基《郁离子·捕鼠》)
自责二首。宋代。朱淑真。 女子弄文诚可罪,那堪咏月更吟风。磨穿铁砚非吾事,绣折金针却有功。闷无消遣只看诗,不见诗中话别离。添得情怀转萧索,始知伶俐不如痴。
竹石。清代。郑燮。 咬定青山不放松,立根原在破岩中。千磨万击还坚劲,任尔东西南北风。(坚劲一作:韧)
间者数年比不登,又有水旱疾疫之灾,朕甚忧之。愚而不明,未达其咎。意者朕之政有所失、而行有过与?乃天道有不顺、地利或不得、人事多失和、鬼神废不享与?何以致此?将百官之奉养或费、无用之事或多与?何其民食之寡乏也?
夫度田非益寡,而计民未加益,以口量地,其于古犹有余,而食之甚不足者,其咎安在?无乃百姓之从事于末、以害农者蕃、为酒醪以靡谷者多、六畜之食焉者众与?细大之义,吾未能得其中。其与丞相、列侯、吏二千石、博土议之,有可以佐百姓者,率意远思,无有所隐。
文帝议佐百姓诏。两汉。刘恒。 间者数年比不登,又有水旱疾疫之灾,朕甚忧之。愚而不明,未达其咎。意者朕之政有所失、而行有过与?乃天道有不顺、地利或不得、人事多失和、鬼神废不享与?何以致此?将百官之奉养或费、无用之事或多与?何其民食之寡乏也? 夫度田非益寡,而计民未加益,以口量地,其于古犹有余,而食之甚不足者,其咎安在?无乃百姓之从事于末、以害农者蕃、为酒醪以靡谷者多、六畜之食焉者众与?细大之义,吾未能得其中。其与丞相、列侯、吏二千石、博土议之,有可以佐百姓者,率意远思,无有所隐。
余少时过里肆中,见北杂剧有《四声猿》,意气豪达,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,题曰“天池生”,疑为元人作。后适越,见人家单幅上有署“田水月”者,强心铁骨,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,字画之中,宛宛可见。意甚骇之,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。
一夕,坐陶编修楼,随意抽架上书,得《阙编》诗一帙。恶楮毛书,烟煤败黑,微有字形。稍就灯间读之,读未数首,不觉惊跃,忽呼石篑:“《阙编》何人作者?今耶?古耶?”石篑曰:“此余乡先辈徐天池先生书也。先生名渭,字文长,嘉、隆间人,前五六年方卒。今卷轴题额上有田水月者,即其人也。”余始悟前后所疑,皆即文长一人。又当诗道荒秽之时,获此奇秘,如魇得醒。两人跃起,灯影下,读复叫,叫复读,僮仆睡者皆惊起。余自是或向人,或作书,皆首称文长先生。有来看余者,即出诗与之读。一时名公巨匠,浸浸知向慕云。
徐文长传。明代。袁宏道。 余少时过里肆中,见北杂剧有《四声猿》,意气豪达,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,题曰“天池生”,疑为元人作。后适越,见人家单幅上有署“田水月”者,强心铁骨,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,字画之中,宛宛可见。意甚骇之,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。 一夕,坐陶编修楼,随意抽架上书,得《阙编》诗一帙。恶楮毛书,烟煤败黑,微有字形。稍就灯间读之,读未数首,不觉惊跃,忽呼石篑:“《阙编》何人作者?今耶?古耶?”石篑曰:“此余乡先辈徐天池先生书也。先生名渭,字文长,嘉、隆间人,前五六年方卒。今卷轴题额上有田水月者,即其人也。”余始悟前后所疑,皆即文长一人。又当诗道荒秽之时,获此奇秘,如魇得醒。两人跃起,灯影下,读复叫,叫复读,僮仆睡者皆惊起。余自是或向人,或作书,皆首称文长先生。有来看余者,即出诗与之读。一时名公巨匠,浸浸知向慕云。 文长为山阴秀才,大试辄不利,豪荡不羁。总督胡梅林公知之,聘为幕客。文长与胡公约:“若欲客某者,当具宾礼,非时辄得出入。”胡公皆许之。文长乃葛衣乌巾,长揖就坐,纵谈天下事,旁若无人。胡公大喜。是时公督数边兵,威振东南,介胄之士,膝语蛇行,不敢举头;而文长以部下一诸生傲之,信心而行,恣臆谈谑,了无忌惮。会得白鹿,属文长代作表。表上,永陵喜甚。公以是益重之,一切疏记,皆出其手。 文长自负才略,好奇计,谈兵多中。凡公所以饵汪、徐诸虏者,皆密相议然后行。尝饮一酒楼,有数健儿亦饮其下,不肯留钱。文长密以数字驰公,公立命缚健儿至麾下,皆斩之,一军股栗。有沙门负资而秽,酒间偶言于公,公后以他事杖杀之。其信任多此类。 胡公既怜文长之才,哀其数困,时方省试,凡入帘者,公密属曰:“徐子,天下才,若在本房,幸勿脱失。”皆曰:“如命。”一知县以他羁后至,至期方谒公,偶忘属,卷适在其房,遂不偶。 文长既已不得志于有司,遂乃放浪曲糵,恣情山水,走齐、鲁、燕、赵之地,穷览朔漠。其所见山奔海立,沙起云行,风鸣树偃,幽谷大都,人物鱼鸟,一切可惊可愕之状,一一皆达之于诗。其胸中又有一段不可磨灭之气,英雄失路、托足无门之悲,故其为诗,如嗔如笑,如水鸣峡,如种出土,如寡妇之夜哭,羁人之寒起。当其放意,平畴千里;偶尔幽峭,鬼语秋坟。文长眼空千古,独立一时。当时所谓达官贵人、骚士墨客,文长皆叱而奴之,耻不与交,故其名不出于越。悲夫! 一日,饮其乡大夫家。乡大夫指筵上一小物求赋,阴令童仆续纸丈余进,欲以苦之。文长援笔立成,竟满其纸,气韵遒逸,物无遁情,一座大惊。 文长喜作书,笔意奔放如其诗,苍劲中姿媚跃出。余不能书,而谬谓文长书决当在王雅宜、文征仲之上。不论书法,而论书神:先生者,诚八法之散圣,字林之侠客也。间以其余,旁溢为花草竹石,皆超逸有致。 卒以疑杀其继室,下狱论死。张阳和力解,乃得出。既出,倔强如初。晚年愤益深,佯狂益甚。显者至门,皆拒不纳。当道官至,求一字不可得。时携钱至酒肆,呼下隶与饮。或自持斧击破其头,血流被面,头骨皆折,揉之有声。或槌其囊,或以利锥锥其两耳,深入寸余,竟不得死。 石篑言:晚岁诗文益奇,无刻本,集藏于家。予所见者,《徐文长集》、《阙编》二种而已。然文长竟以不得志于时,抱愤而卒。 石公曰:先生数奇不已,遂为狂疾;狂疾不已,遂为囹圄。古今文人,牢骚困苦,未有若先生者也。虽然,胡公间世豪杰,永陵英主,幕中礼数异等,是胡公知有先生矣;表上,人主悦,是人主知有先生矣。独身未贵耳。先生诗文崛起,一扫近代芜秽之习,百世而下,自有定论,胡为不遇哉?梅客生尝寄余书曰:“文长吾老友,病奇于人,人奇于诗,诗奇于字,字奇于文,文奇于画。”余谓文长无之而不奇者也。无之而不奇,斯无之而不奇也哉!悲夫!
劝学诗。宋代。赵恒。 富家不用买良田,书中自有千锺粟。安居不用架高堂,书中自有黄金屋。出门莫恨无人随,书中车马多如簇。娶妻莫恨无良媒,书中自有颜如玉。男儿若遂平生志,六经勤向窗前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