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论

不著一字,尽得风流。

语不涉难,已不堪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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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沧州南一寺临河干,山门圮于河,二石兽并沉焉。阅十余岁,僧募金重修,求石兽于水中,竟不可得。以为顺流下矣,棹数小舟,曳铁钯,寻十余里无迹。

  一讲学家设帐寺中,闻之笑曰:“尔辈不能究物理,是非木杮,岂能为暴涨携之去?乃石性坚重,沙性松浮,湮于沙上,渐沉渐深耳。沿河求之,不亦颠乎?”众服为确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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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经,常道也。其在于天,谓之命;其赋于人,谓之性。其主于身,谓之心。心也,性也,命也,一也。通人物,达四海,塞天地,亘古今,无有乎弗具,无有乎弗同,无有乎或变者也,是常道也。其应乎感也,则为恻隐,为羞恶,为辞让,为是非;其见于事也,则为父子之亲,为君臣之义,为夫妇之别,为长幼之序,为朋友之信。是恻隐也,羞恶也,辞让也,是非也;是亲也,义也,序也,别也,信也,一也。皆所谓心也,性也,命也。通人物,达四海,塞天地,亘古今,无有乎弗具,无有乎弗同,无有乎或变者也,是常道也。

  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,则谓之《易》;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,则谓之《书》;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,则谓之《诗》;以言其条理节文之着焉,则谓之《礼》;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,则谓之《乐》;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辨焉,则谓之《春秋》。是阴阳消息之行也,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辨也,一也,皆所谓心也,性也,命也。通人物,达四海,塞天地,亘古今,无有乎弗具,无有乎弗同,无有乎或变者也。夫是之谓六经。六经者非他,吾心之常道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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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灵、博之山,有象祠焉。其下诸苗夷之居者,咸神而祠之。宣慰安君,因诸苗夷之请,新其祠屋,而请记于予。予曰:“毁之乎,其新之也?”曰:“新之。”“新之也,何居乎?”曰:“斯祠之肇也,盖莫知其原。然吾诸蛮夷之居是者,自吾父、吾祖溯曾高而上,皆尊奉而禋祀焉,举而不敢废也。”予曰:“胡然乎?有鼻之祀,唐之人盖尝毁之。象之道,以为子则不孝,以为弟则傲。斥于唐,而犹存于今;坏于有鼻,而犹盛于兹土也,胡然乎?”

  我知之矣:君子之爱若人也,推及于其屋之乌,而况于圣人之弟乎哉?然则祀者为舜,非为象也。意象之死,其在干羽既格之后乎?不然,古之骜桀者岂少哉?而象之祠独延于世,吾于是盖有以见舜德之至,入人之深,而流泽之远且久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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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月户长扃,幽廊雨过腥。云生山被酒,客去鸟听经。

碑古漏痕遍,槐高日影青。郑家书带草,随意满斋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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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戚戚何为,曲肱愧孔尼。草髡苗败砌,树老落乾枝。

飞鸟衔残字,园丁榻旧碑。邻斋四五叟,日日染愁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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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有真迹,如不可知。意象欲生,造化已奇。

水流花开,清露未晞。要路愈远,幽行为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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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彼太行,翠绕羊肠。杳霭流玉,悠悠花香。

力之于时,声之于羌。似往已回,如幽匪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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匪神之灵,匪机之微。如将白云,清风与归。

远引若至,临之已非。少有道契,终与俗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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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落欲往,矫矫不群。缑山之鹤,华顶之云。

高人画中,令色絪缊。御风蓬叶,泛彼无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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惟性所宅,真取弗羁。拾物自富,与率为期。

筑屋松下,脱帽看诗。但知旦暮,不辨何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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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返不尽,相期与来。明漪绝底,奇花初胎。

青春鹦鹉,杨柳池台。碧山人来,清酒满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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绝伫灵素,少回清真。如觅水影,如写阳春。

风云变态,花草精神。海之波澜,山之嶙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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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纳水輨,如转丸珠。夫岂可道,假体遗愚。

荒荒坤轴,悠悠天枢。载要其端,载同其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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取语甚直,计思匪深。忽逢幽人,如见道心。

晴涧之曲,碧松之阴。一客荷樵,一客听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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俯拾即是,不取诸邻。俱道适往,著手成春。

如逢花开,如瞻岁新。真予不夺,强得易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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娟娟群松,下有漪流。晴雪满汀,隔溪渔舟。

可人如玉,步屟寻幽。载行载止,空碧悠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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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花匪禁,吞吐大荒。由道返气,处得以狂。

天风浪浪,海山苍苍。真力弥满,万象在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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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神如空,行气如虹。巫峡千寻,走云连风。

饮真茹强,蓄素守中。喻彼行健,是谓存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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犹矿出金,如铅出银。超心炼冶,绝爱缁磷。

空潭泻春,古镜照神。体素储洁,乘月返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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畸人乘真,手把芙蓉。泛彼浩劫,窅然空纵。

月出东斗,好风相从。太华夜碧,人闻清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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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风卷水,林木为摧。意苦若死,招憩不来。

百岁如流,富贵冷灰。大道日往,若为雄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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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者百岁,相去几何?欢乐苦短,忧愁实多。

何如尊酒,日往烟萝。花覆茆檐,疏雨相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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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处以默,妙机其微。饮之太和,独鹤与飞。

犹之惠风,苒苒在衣。阅音修篁,美曰载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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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存富贵,始轻黄金。浓尽必枯,浅者屡深。

露馀山青,红杏在林。月明华屋,画桥碧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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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用外腓,真体内充。返虚入浑,积健为雄。

具备万物,横绝太空。荒荒油云,寥寥长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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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壶买春,赏雨茆屋。

坐中佳士,左右修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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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张衡字平子,南阳西鄂人也。衡少善属文,游于三辅,因入京师,观太学,遂通五经,贯六艺。虽才高于世,而无骄尚之情。常从容淡静,不好交接俗人。永元中,举孝廉不行,连辟公府不就。时天下承平日久,自王侯以下,莫不逾侈。衡乃拟班固《两都》作《二京赋》,因以讽谏。精思傅会,十年乃成。大将军邓骘奇其才,累召不应。

  张衡字平子,南阳西鄂(è)人也。衡少善属文,游于三辅,因入京师,观太学,遂通五经,贯六艺。虽才高于世,而无骄尚之情。常从容淡静,不好交接俗人。永元中,举孝廉不行,连辟公府不就。时天下承平日久,自王侯以下,莫不逾侈。衡乃拟班固《两都》作《二京赋》,因以讽谏。精思傅会,十年乃成。大将军邓骘奇其才,累召不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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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昔有一人,于瓮中盛谷。骆驼入瓮食谷,首不得出。主人以为忧,无计可施。有一老人来语之,曰:“汝莫忧,吾有以教汝出。”主人亟问:“法何?”老人曰:“汝当斩驼头,自当出之。”主人以为妙,即依其语,以刀斩驼头。既杀驼,而复破瓮,如此痴人,为世人所笑。

  昔有一人,先瓮中盛谷。骆驼入头瓮中食谷,首不得出。既不得出,其人以为忧。有一老人来语之曰:“汝莫愁,吾教汝出,女当斩头,自能出之。”即用其语,以刀斩头。既杀驼,而复破瓮,如此痴人,世人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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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郑人有欲买履者,先自度其足,而置之其坐。至之市,而忘操之。已得履,乃曰:“吾忘持度。”反归取之。及反,市罢,遂不得履。人曰:“何不试之以足?”曰:“宁信度,无自信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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