挽角弓,飞羽箭。鼓奔雷,马走电。阵云滚滚吼长鲸,旌旂直上卷天半。
译文:车辆隆隆响,战马萧萧鸣,出征士兵弓箭各自佩在腰。
注释:辚辚:车轮声。《诗经·秦风·车辚》:“有车辚辚”。萧萧:马嘶叫声。行人:指被征出发的士兵。
风雨啸啼鬼神愁,星斗昏黑天地惨。龙争虎斗无休歇,吁嗟玄黄何时判。
译文:爹娘妻子儿女奔跑来相送,行军时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以致看不见咸阳桥。
注释:耶:通假字,同“爷”,父亲。走:奔跑。咸阳桥:指便桥,汉武帝所建,故址在今陕西咸阳市西南,唐代称咸阳桥,唐时为长安通往西北的必经之路。
忆昔秦中全盛时,守臣廉明民生奠。执法不容吏贪墨,朝野升平庆清晏。
译文:拦在路上牵着士兵衣服顿脚哭,哭声直上天空冲入云霄。
注释:干:冲。
人人尽道曾阎罗,曾不去时陕不变。曾在全省赖肃清,曾去渭阳回子叛。
译文:路旁经过的人问出征士兵怎么样,出征士兵只是说按名册征兵很频繁。
注释:过者:过路的人,这里是杜甫自称。但云:只说点行频:频繁地点名征调壮丁。
一夕烽火连天起,国家从此多征战。前有长发后逆回,陕西未平甘肃乱。
译文:有的人十五岁到黄河以北去戍守,纵然到了四十岁还要到西部边疆去屯田。
注释:或:不定指代词,有的、有的人。防河:当时常与吐蕃发生战争,曾征召陇右、关中、朔方诸军集结河西一带防御。因其地在长安以北,所以说"北防河"。西营田:古时实行屯田制,军队无战事即种田,有战事即作战。"西营田"也是防备吐蕃的。
朝廷大开召募局,诏令处处整团练。讵知民气久凋残,望风披靡绵奔窜。
译文:到里长那里用头巾把头发束起来,他们回时已经白头还要去守边疆。
注释:里正:唐制,每百户设一里正,负责管理户口。检查民事、催促赋役等。裹头:男子成丁,就裹头巾,犹古之加冠。古时以皂罗(黑绸)三尺裹头,曰头巾。新兵因为年纪小,所以需要里正给他裹头。还:还(huán)。
回子示来事戎行,回子来时团练散。老填沟壑壮者走,父母妻子不相见。
译文:边疆无数士兵流血形成了海水,武皇开拓边疆的念头还没停止。
注释:边庭:边疆。武皇:汉武帝刘彻。唐诗中常有以汉指唐的委婉避讳方式。这里借武皇代指唐玄宗。唐人诗歌中好以“汉”代“唐”,下文“汉家”也是指唐王朝。开边:用武力开拓边疆。
十邑九村无烟火,长安道上行人断。自从大众西行日,少者数千多逾万。
译文:您没听说汉家华山以东两百州,百千村落长满了草木。
注释:汉家:汉朝。这里借指唐。山东:崤山或华山以东。古代秦居西方,秦地以外,统称山东。荆杞:荆棘与杞柳,都是野生灌木。
先苦贼寇后苦兵,征役不息饥馑荐。日捐月捐已不堪,飞捐黑捐尤可叹。
译文:即使有健壮的妇女手拿锄犁耕种,田土里的庄稼也长得没有东西行列。
注释:陇亩:田地。陇,通“垄”,在耕地上培成一行的土埂,田埂,中间种植农作物。无东西:不分东西,意思是行列不整齐。
鹑觚斗粟八千钱,金城米价三十贯。人饥食人马食马,鸡犬无声蓬蒿遍。
译文:更何况秦地的士兵又能够苦战,被驱使去作战与鸡狗没有分别。
注释:况复:更何况。秦兵:指关中一带的士兵。耐苦战--能顽强苦战。这句说关中的士兵能顽强苦战,像鸡狗一样被赶上战场卖命。
昨夜羽书到金城,虏骑已过玉门县。内地寇氛尚如此,何况敌国与外患。
译文:尽管长辈有疑问,服役的人们怎敢申诉怨恨?
注释:长者:即上文的道旁过者,也指有名望的人,即杜甫。征人敬称他为长者。役夫敢申恨:征人自言不敢诉说心中的冤屈愤恨。这是反诘语气,表现士卒敢怒而不敢言的情态。役夫:行役的人。敢:敢:怎么敢。
朝廷赖有恪靖伯,重整山河复禹甸。招降纳附集流亡,闾阎始得免兵燹。
译文:就像今年冬天,还没有停止征调函谷关以西的士兵。
注释:且如:就如。关西:当时指函谷关以西的地方。这两句说,因为对吐蕃的战争还未结束,所以关西的士兵都未能罢遣还家。
戎狄豺狼胡可玩,呜呼!戎狄豺狼胡可玩。
译文:县官紧急地催逼百姓交租税,租税从哪里出?
注释:县官:官府。